人打碎太阳,摧垮风

关于

无家可归的青春

其实没什么好说的,微不足道的琐事而已,但是,我真的大失所望。

 

我的日记本叫“无家可归的青春”,扉页上写着这样一行字:

 

~Sarah ❤ Rily❤ Sophie~Me & My BFF

 

BFF, Best Friends Forever. 已经记不清是何时写下的,只记得当时画着爱心,心里特别雀跃,满足。

 

很长一段时间,我都非常欣赏和喜欢Sarah。她长得清秀漂亮,小脸赛雪欺霜,细腻白皙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,眼睛很大,清澈又明亮,笑起来脸上会出现两个娇憨可爱的小酒窝,眼中闪着星子一样的光。她是文艺委员,多才多艺,热情开朗,诙谐风趣,有一种魅力,让周围的人不由自主地想去结识她。凭借极为认真严谨的治学态度,她获得了所有老师的由衷赞赏与青睐。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光,总有说不完的话,写不尽的欢笑。


Sarah唱歌还特别好听,暖意融融,阳光正好的午后,我们三个人经常手挽着手,漫步在校园中,分享自己喜欢的音乐,时而旁若无人地引吭高歌。日记本里还夹着很多照片,上面多是三个女孩灿烂的笑容。

 

有次因为一次误会,有人在Sarah的桌子上写了“绿茶婊”三个大字,我们都替她打抱不平,她却不以为意,后来那人向她道歉,她以一种轻松甚至戏谑的口吻原谅了那人。我觉得她真是大度啊,她竟然一点都没有不高兴,平心而论,我做不到这个程度的。

 

 

 

升入高中之后我们开始到食堂吃饭,当时Sarah因为强制性座位安排没有和我坐在一张桌子上,她从来不带汤碗,天天要我的汤喝。我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,喝完汤之后把汤碗给她随她使用就行了,毕竟我还没喝她就把一碗汤拿过去,我想喝的时候还要再要回来,之后她又要拿走,有点麻烦。但是我这么做了,她又不喝汤了。我才明白,原来她只是懒得盛汤而已。

 

本来也就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,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她喝完之后我总觉得自己没喝够,可是大家时间都很宝贵,食堂盛汤的地方又总是排着长队,我不可能因为喝汤去浪费这么多时间。但是不给她喝吧,又觉得好像不够朋友,不够大方。我曾经就此和她沟通过,她轻描淡写一笔带过,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后来就不了了之了。一年后她和我坐上同一张桌子,这种行为变本加厉,有时候我的一小碗汤,她三分之二都能喝掉。

 

也许有人会说我怎么这么小气,但是我觉得人和人的需求不一样,Sarah不能以别人的标准来要求我。总之,这件事情让我稍微有点困扰。我和姐姐商量后,想出一个办法:我再额外帮她带个汤碗,这样她就会不好意思,进而自己带碗的。

 

那天我把汤碗带给Sarah,她面不改色,瞟了我一眼,笑着说:“哟,挺上道嘛~”然后她就指挥Sophie给她盛汤。喝完后她大大咧咧地把碗往我跟前一摆。我只好苦笑着洗了两个碗。

 

但是这个事情总不能这么悬而未决,我就暗示了一番让她自己带碗。其实说暗示实在不太恰当,我不相信她不明白我那么直白的语言。

 

她依旧是用打趣的语气,叹了口气,告诉我:“我家比较贫困,只能由朋友接济了。”

 

她父亲就在我们学校当老师,她用的全是无印良品的笔。我觉得不能说生活富裕,也不至于连一个汤碗都没有吧。

 

躺在床上,我辗转反侧,总觉得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。后来我不断反思是不是自己太小肚鸡肠了。反正此后我再也没提起过这件事,虽然心里不太舒服,我的汤她是爱怎么喝就怎么喝了。

 



我还是班长时,开班委会议时提出要开班学习小组。老师当即拍板,把这件事的策划与负责都交给我,选出班级中最优秀的几个同学,带领成绩不太好的同学一起进步。

 

那天晚上,我怀着满腔热血,写了五个小时的策划书,每一处细节都仔仔细细地推敲,期间多次征求老师意见,打字打到手指僵硬发疼。接下来的几天中,我精心计划了丰富多彩的学习活动。由于我负责英语板块,我特意挑选了一本我很喜欢的英语原版书籍,查询其中每一个其他同学可能不明白的词汇和表述,别出心裁地准备了一节阅读课。

 

我所在的那个学习小组有九个人,组长是一个叫Theo的学霸,负责数学板块。该生的理科冠绝年级,他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。Sarah暗恋他很久,她和我又是好朋友,所以她顺理成章地加入了我的学习小组。

 

第一次开办学习小组,九个成员全部到齐,Theo说他没写我布置的作业,我想毕竟是第一次,没关系。然后Theo不知道是怎么想的,把他在其他班的朋友叫到活动教室,两个人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。

 

我对那个陌生男生说:“这位同学,我们马上就要开始活动了,请你出去好吗?”男生不屑地嗤笑一声,径直离开。Theo面无表情地开始收拾书包,说:“好,那这样我也走了。”

 

我简直不敢置信,沉声说道:“你这样真的让我很生气。”他竟然说:“我也很生气!我又不是不愿意补作业,我觉得一个人看书很无聊!”话音刚落,便扬长而去。

 

Theo在我们班是个左右逢源的人物,他一走,小组中所有男同胞都跟着走了,最后只剩下Sarah,Sophie和我。前者负责语文板块,讲的一塌糊涂,我什么都没学到。然后轮到我讲英语,我倾囊相授,而Sarah连我讲的那本书都没带。

 

后来我实在意气难平,大骂了一通Theo,问Sarah她的意见,她冷淡地说,我觉得你也有错啊。

 

 

呵呵。

 

 

第二次学习小组活动依旧如此,Theo不但没来,还托人捎来几句非常伤人的话。我当场就哭了,Sophie连忙搂着我安慰,Sarah拍了拍我的肩膀,皱着眉头。

 

学习小组,无疾而终。

 

 

青春就是这样,来的快去得也快,我们很快就揭过了这一页。

 



后来三个人一起去爬山,一路欢声笑语,那时真的很幸福呢,我最喜欢的两个人都和我在一起,亲如姐妹。Sarah当时的偶像是王俊凯,她过生日时我送了她一本我手绘的王俊凯画册作为惊喜,她兴奋大叫。看着她甜美的笑容,我高兴极了。

 

后来我生日到了,一整天Sarah都没有任何表示,后来快放学了我试探着说今天是我生日。她才恍然大悟,嬉笑着一拍手,呀,我忘了。然后把一盒糖送给了我,还有点委屈,说那是她本来要吃的。刚递给我,又打开盒盖拿走几颗塞进嘴里。我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座位。

 

 

新学期伊始,老师调整了座位,Sarah和Theo被换到前后桌,从此两个人开始疯狂做题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一切都悄悄发生了改变,我们开始把Theo叫做Sarah的“男人”来打趣他们俩的关系。

 

渐渐Sarah和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,有一次我们叫她一起回家,她很不情愿,频频朝Theo的方向看,嘴上应付着,叫我们先走。我们还懵懂不知何意,旁边一不具名同学一语点醒梦中人:“人家在等Theo呢。”

 

这时我们才惊觉Sarah已经很久不和我们一起回家了,两人把她拉到教室外,我因为情绪激动,说话都结结巴巴,Sophie往日是个那么内敛安静的女孩,此刻都表达了强烈的不满。Sarah很难过的看着我们,叫道:“那你们想让我怎么办呢?”

 

我们别无要求,只是希望她多给我们一点她珍贵的时间。

 

国庆节我邀请Sophie和Sarah一起爬山,Sarah要去和Theo看电影,我震惊之余倍感失落。我的朋友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,我应该支持的不是吗,可是为什么被她拒绝会这么难过。我央求Sarah,无果。

 

放学时天已经很黑了,我和Sophie站在路口等着红灯转绿,反常地沉默着。

 

Sophie突然问我:“是不是在我和Sarah之间,你更喜欢她?”

 

我一时怔住了,不知她何出此言,连忙回答:“当然没有,你怎么会这么想?”

 

Sophie转过脸,说,没什么。

 

后来Sarah和Sophie的关系似乎变得更好,和我有点疏远。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,冥冥之中,有种预感,自己要被排除在外。三个人的友谊,最后总有一个会被孤立不是吗。

 

Sophie总是说她真的很喜欢Sarah,然后每次体育课或体锻课只要我被老师叫去做什么任务,她们俩都会玩的很开心,Sophie回到教室后就说:“Rily,这节体育课你没来我们俩特别高兴~”然后Sarah就会点点头,俩人相视一笑。我只能控制僵硬的脸部肌肉,勉强扯出一个笑容。

 

是我对朋友的占有欲太强了吗?还是我性格太尖锐太强势?我只能装作自己不在意。

 

某次数学周测之后,Sophie和Sarah结伴去厕所,其中一人停下来问我要不要同去,另一人扯着前者的袖子说,好了快走,不要管她。

 

唉,可真是欲哭无泪啊。我多么想要三个人天长地久的在一起,不分亲疏远近啊。这样的友谊是我心目中的乌托邦。

 

只不过是一个少女不切实际的幻梦罢了。可是我们难道不就是这样的年纪吗?有点迷茫,有点惆怅,一点闲言碎语都能使心里堆满积雨云的年纪,就是青春呐。

 

 

 

大概是那个学期的期中考试后,数学老师兴办起了新一代学习小组,这次由数学考到130分以上的同学组成。自从第二次活动起,就只有Theo,Sarah,我和另一个男生Jimmy参加。

 

Theo自然是当之无愧的主讲人。我和Sarah在下面并排坐着,做数学题的间隙还可以说说悄悄话,开开她和Theo的玩笑,做一些女生之间的小动作,比如捏捏她的胳膊或把头靠在她肩上。我经常直白地表露自己对她的喜爱,说几句“我真的很喜欢你,我们俩在一起吧”之类的话,搂着她的肩膀,或做出其他表达亲昵的肢体语言,她从来没有回应过我,总是说“干嘛啦”“别这样”“过去”。还把我的手从她肩上抖下来。当然,她做这些时总是一副开玩笑的样子,所以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
 

直到有一次活动,她那道数学压轴题没做出来,我和Jimmy都做出来了,三人激动地讨论,我还提供了一种新方法,大家眉飞色舞之际,Theo停下来问她感觉怎么样。

 

她就莫名其妙,毫无征兆地哭了起来,梨花带雨,还一边吸着鼻子一边说,没事,你们继续。

 

Theo手足无措,Jimmy和我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呆呆地看着她。Theo端茶递水地照顾她,说我们应该开心一点云云。Sarah只是冷冷地让我们继续。

 

我小声问Sarah她怎么了,被Theo听见,他代为回答:“没事,她就是有点感冒,是不是,Sarah?”说罢凝视着她。

 

我正心想“关你屁事”,Sarah就轻轻点点头。

 

好吧,是我错了。

 

Sarah这个学期成绩进步很大,连着数次都压我一头,期末考试后我获知她的成绩,惊叹她考的真好,她淡淡看我一眼,说,也不怎么样啊,我觉得挺差的。

 

 

漫长的寒假后,我们面临着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考试。

 

经过一个寒假,Sarah和Theo的关系有的长足的进步,两个人如胶似漆,偏生我的座位离Sarah的极近,他们每天下课在我身旁你侬我侬。恰巧Jimmy又是Theo的同桌,Sarah每天中午都回去找Theo,做一件表面上看似是疯狂做题,实则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的事。我和Jimmy每次在学习小组还要经受一波波的狗粮攻击,每一个对视,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浓重的生无可恋。

 

其实吧,我现在完全支持他们俩谈恋爱,没什么不好,我每天午饭少吃点也就凑合着过了。但是自从我开学后两次考试都比Sarah遥遥领先,她对我的态度就有点不太对头了。看到我不打招呼,眼神错开,不带一丝笑容,也几乎不怎么主动跟我讲话。而且能感觉到,她似乎在和我暗暗较劲,每一门课的小测试她都要过问我的分数,或截留我的卷子。

 

那次学习小组,我们本来很快活地聊着天,结果我得知了她的一个重大秘密,她事先从未向我透露,Theo却早就知晓。我心里一下子不平衡了,当然,不可能表现出来,于是就斜睨着她,用开玩笑的语气说:“哼,我不高兴啦。”

 

她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,回答:“有什么好不高兴的。”

 

这段时间我和班中理科最好的女生Miranda都坐最后一排,所以走得比较近。

 

有一次学习小组先请求Sarah和我坐在一块(是啊,多么讽刺,现在我要和我的朋友坐在一起都得低声下气地请求)我看似炫耀般地宣布Miranda教了我2018卷的压轴题,我说她对我可好了,不像Sarah。我是多么希望Sarah不要每天和Theo腻在一起,也陪伴一下我和Sophie啊。

 

她动了动嘴角,平静地说,好吧,那我和Theo坐一起了。

 

我盯了她三秒,难以相信她真的说了这样的话。

 

我低下头,好吧,那你去和他坐在一起吧。

 

她最后还是和我坐在了一起,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。

 

Sarah有张卷子没带,我没把我的卷子放在我们俩中间,她就非常不满地说:“Rily,你把卷子往过来挪一点行不行啊。”其实当时我的眼泪马上就要夺眶而出了,我捏着卷子的边角,用力把它憋了回去。

 

学习小组结束了,我收拾东西立刻就走,故意把书包甩得乓乓响,用生硬的口气说:“我先走了,你们慢走。”

 

Sarah皱着秀美的弯月眉,一言不发,连头都不抬一下。

 

此后几天,我一句话都没跟她讲过,Sarah对我也完全没有一点表示。

 

在体育课上,Sophie发觉我们俩之间的气氛很奇怪,建议我维持脆弱的表面和平。为了活络气氛,她还组织我们俩打羽毛球。

 

我是当时气得连表面和平都懒得维系,又不好拂了Sophie的好意,便拿起球拍。Sarah的招数也仿佛是情绪的宣泄。打了一会她就嘟囔着“没意思,不打了”。

 

那天也是星期五,中午我坐在教室里给她用英语写了长长一封和解信。我把从Wuthering Heights中学到的最华丽的辞藻全部搬到信中,情真意切。Sarah看完之后转过身来笑的很可爱:“Rily,我错了。”

 

她一笑,我所有的气都消了,心中的坚冰被融化殆尽。

 

她解释道:“其实是那天你说Miranda比我对你更好,我有点不高兴。”我心中暗喜,难道她终于也有点良心了?

 

因为那封信写的实在太好,是我灵感勃发的产物,我后来问她能不能把信还给我,她笑着说:“不行哦,我要收藏的。”我居然天真地信以为真,还喜悦不已。

 

某天我趴在桌子上睡觉,朦朦胧胧中听到她和Theo在讨论题目,我睁眼一看,就是Miranda教过我的题,这时Sarah正在娇声对Theo说这道题她有更好的方法。我探过头去说:“诶,我们这周学习小组就讲这个吧。”

 

Sarah脸上的笑容立刻瓦解,声音淡淡:“这道题我们已经讲过了。”

 

我明知故问:“啊?在学习小组讲过?”

 

Theo回答我:“在小组里没讲过。”

 

我看向Selena,她有点不耐:“你不是说Miranda给你讲过了吗?”

 

我心下悚然,却仍一副开朗的神态:“我想听听你们的新方法呀。”

 

Sarah不情不愿地首肯了。

 

又是一个周五,轮到Theo做值日,Sarah说我可以先在教室里做点作业,等Theo结束了再开始学习小组。我等了一会,把Sarah从Theo处叫过来,问她:“你能不能让Theo稍微快点?”

 

她蹙着眉笑了。她从前并非没有过这样的神态,但我那一瞬间觉得这个笑容是这么怪异,以至于多年后的今天我依旧记得。她以一种奇怪的声调道:“啧,你怎么能这样,我们要呆在一起,对不对。”

 

我打了个哈哈,搓了搓手,笑道:“主要是我不想做你们的电灯泡也对吃狗粮兴趣不大哈。”

 

她挥了挥手,不在意的样子:“那你可以回去了,我们要继续发狗粮。”

 

然后她转身回到了Theo身边。

 

我啼笑皆非,只好耐心等待。

 

学习小组结束,我说要不我们回家吧,Sarah慢吞吞起身,拖沓地收拾着东西,我有事急着回去,就说你们慢慢来我先走了。此言一出,正和她意,她立刻坐下,拉着Theo的袖子,心满意足地说:“噢,那你赶紧回去吧。”不再施舍给我一个眼神。

 

我那天心情很好,浑然不觉,就乐颠颠地回家了,现在想来,唉。

 

 

高考的前夕,也是一个周五,我问Sarah:“明天就要考试了,今天还有学习小组吗?”

 

她沉吟片刻,很愉快地回答:“没事,你可以不来的,真的没事。”

 

虽然这个举动不能说是不善解人意,但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,心里也有什么堵着不太舒服。

 

放学,熙熙攘攘的人流往校外挤去。我眼尖发现了和我住一个小区的Jimmy,惊讶地问他:“咦,你今天怎么也不去学习小组?”

 

他解释自己今天正好有课。

 

我们一起走了一段路,我感慨道:“今天不用给他俩做电灯泡了。”

 

Jimmy也叹了口气,说:“今天Sarah应该不会喷Theo了。”

 

我挑了挑眉毛,问他:“怎么个喷法?”

 

Jimmy于是告诉我,Theo跟他说,Sarah经常抱怨他给我们讲题。她觉得Theo只能给她一个人讲题。

 

虽然是南方城市五月末的天气,却犹如有一盆冰水把我从头到脚浇了个彻底。一切在此刻都有了解释。Jimmy还在我旁边说:“这就是典型的女友心理,我表哥的女朋友·······”我却听不清楚,只觉得荒谬至极。

 

我仿佛自言自语般发问:“她怎么会这么说?她怎么能这么说?”

 

Jimmy说,这很正常的,你以后有了男朋友也会这样的。

 

我勉强保持着笑容,和他闲聊,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。

 

和Jimmy分别后,下起了倾盆大雨,我站在雨中,掏出家门的钥匙,却忘记了下一步该做什么。我又能做什么呢?大概有的只是彻头彻尾的失望罢了,惊讶反倒没有多少,似乎早已有预感,现在只是无奈地叹息:看啊,她果然是这样的人呐。

 

可是明天一早,她冲我笑一笑,也许我就原谅她了。有多少人能抵挡住那样一个笑容呢?相比于广阔的世界,漫长的人生,这也不过就是一点微尘一样的烦恼,不足挂齿罢。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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